第17章 第 17 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17章 第 17 章
——但也不是完全離開。
要在君時看得見, 又不是天天都能看見的範圍裏，遠距離刷存在感。
姜枝決定去大學堂。
位於蓬萊仙島靈雎峰，隔著重霜峰兩座大山頭。每次禦劍下山去瀚海府, 都要從靈雎峰上方經過。
靈雎峰上一任峰主是如今的蓬萊掌門, 他搬到主殿之後靈雎峰就空了下來, 如今是新入門弟子一起上課演練的場地。
先前姜枝想當然地以為，所有蓬萊弟子皆要在大學堂上課，才會幼稚地對君時問出“你是不是畢業了”這樣的問題。後來才知道, 並不是每一個蓬萊弟子都要去靈雎峰大學堂。
比如說一些早已內定的內門弟子，或者是修仙世家培養的天之驕子, 他們修煉基礎牢固，劍心已成。在得到自家師尊首肯後，就可以免除這一項費時繁瑣的課程。
很顯然, 姜枝不屬於這兩種之列。
她對修仙界一竅不通。
按理說，早該進入大學堂統一培養。
-
“師尊, 這段時間我的腿已經完全好了，蹦蹦跳跳比之前還有勁兒！”姜枝乖巧捧著湯碗喝了一口, 大眼睛眨巴著：“多虧師尊一直照顧我。”
君時莞爾, 笑而不語。
“真的, 師尊！如果那天不是您宛如天神降臨，我躺在地上摔得暈乎乎, 又斷了腿，在那麽荒無人煙的地方, 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。”
姜枝殷勤地給君時盛了一碗湯，以湯代酒敬他, “在枝枝心裏，師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！”
君時接過湯碗, 彎著眼角溫柔望著姜枝，含笑聽她吱吱喳喳誇獎他，每句話不帶重樣。就算明知道姜枝用詞誇張，也不舍得打斷她，細細地將姜枝鮮活靈動的每一個神情，都刻在眼底。
枝枝願意對他說話。
只要是一個字，他都是心生喜悅的。
君時面上表情更柔軟了，烏瞳如春水泛泛，瀲灩橫波。
既然她喜歡溫柔的，那他就在她面前做這個世間最溫柔的人。這樣的話，枝枝的目光就會永遠停留在他的身上。
也只會停留在他的身上。
-
姜枝說得有些口幹舌燥，覺得氛圍烘托地差不多了，低頭喝了口鴨湯潤潤嗓子。
捧著碗的動作一頓。
咦。
味道意外地不錯......
還以為君時辟谷多年，從未踏進過廚房，做出來的飯菜會不合她口味呢。沒想到意外地好喝，比山下瀚海府賣的老字號還要鮮美。
姜枝又默默喝了一大口，瞇著眼舔了舔唇角，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兒。
對，打個岔差點把正事忘記了！
她這張貪吃的嘴！
姜枝連忙放下湯碗，伸手在袖子裏掏了掏。
她編的五彩絲線，趁這時候送給君時，他肯定會心情好！
心情好，就會更好說話！
-
忽然，姜枝眼前多了一物，低頭一看，從桌子對面遞來一疊折成方格的手帕，折痕整整齊齊，和它的主人一樣纖塵不染，潔白無瑕。
姜枝：“......？”
君時體貼地說：“先用我這塊吧。”
他以為姜枝找不到手帕，便主動將自己的手帕借給她擦嘴。
姜枝呆住了。
把他自用的貼身手帕借給她？？
這真的是【10%】攻略進度能幹出來的事情嗎？
-
姜枝擡頭望向君時，一時間忘記接過手帕。
心裏泛起巨大的疑惑。
按照正常標準，10%只能算是彼此認識但不熟悉，沒有惡感也不存在太多好感的程度。
——路上巧遇可能會打個招呼，點頭微笑的泛泛之交。
當然，在吃了上次教訓之後，姜枝知道這種陳舊的思維定式，不能放在眼前的君時身上。
他性格溫善仁慈，心胸寬闊包容，有著遠超常人的胸懷和度量。不輕易計較他人的冒犯和莽撞，對於諸事的是非得失，也看的不是很重。
幾乎超脫於世俗之外，如菩薩仙尊立於雲端。
因此，君時對姜枝的稍微一丁點兒的欣賞和好感度，在外都會呈現出極大程度的友好態度。
在姜枝身上，君時完美體現了他的溫和與耐心。
幾乎已經到了一種至交好友的程度。
而現在，更是上了一層，親密如情人私語。
-
“是幹凈的，每日都有童子專人用朝露洗凈，熏上特制的香。”
君時笑著解釋了一句，望著少女可愛的臉龐，喝下熱湯之後紅唇更顯得晶亮。手指微微動了下，按捺住想要親自替她擦拭唇角的念頭。
見姜枝遲遲不接過去，便問了句：“是不喜歡這個熏香的味道嗎？”
說著君時收回手，打算用凈水術祛除手帕上的氣味。
姜枝攔住他的動作：“......不，味道很好聞。”
其實她已經震驚到忘記手帕上是什麽味道了。
要不是系統寄生的布娃娃沒帶在身上，她都想叫它再查一次任務進度，確認君時到底什麽情況。
-
姜枝接過手帕，在唇角輕輕按了按。
拿開後手帕上幹幹凈凈，並沒有什麽油汙或者湯漬。
姜枝捏著手帕的手遲疑了片刻，不知道是該就這麽還回去，還是自己拿回去洗幹凈，再還給君時。
君時已經將手帕接了過去。
柔軟的冰蠶絲布料從指腹滑過，到了另一人的手中。布料覆蓋在手指之上，遮擋住下面兩人的手。恍惚間掌心微微一涼，輕輕的觸感順著掌紋而下。
稍縱即逝。
姜枝不知道是錯覺，還是君時故意的。
可擡頭，君時那張溫和君子的面龐，始終掛著平和的微笑，仿佛對方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。
姜枝頓了頓。
是巧合吧。
然後又猛地晃晃腦袋，臉頰發燙，試圖把那一股順著掌心鉆進血脈的癢意甩出去。
明明牽手都不止一次了，怎麽這次就輕輕碰了一下，她反應這麽大！
肯定是今天的湯太燙了！
-
眼前氣氛略顯怪異，姜枝別別扭扭挪開視線，忽略掉君時溫吞笑著凝視她的目光。
要是之前，姜枝肯定會順著君時的態度繼續深入，但現在......冷冰冰的10%讓她封心鎖愛，絕對不被眼前溫柔假象欺騙！
姜枝強行把話題引導回正常氣氛。
她好地奇問：“剛才師尊說，會有童子每日清洗這些手帕之類的物件嗎？”
“是的，是友人相贈的一些傀儡。我不喜外人打擾，因此這些傀儡平常不會出現在你我面前。”
“‘友人’？”
君時竟然還有“友人”？
-
姜枝將這一細節記在心裏，打算找個合適機會問問。果然她之前對君時的判斷太武斷，也太片面，這麽久無人來訪重霜峰，竟錯誤認為君時沒有朋友。
姜枝“哇”了一聲，對君時口中的傀儡很感興趣，“會洗衣服、還會熏香的傀儡，聽起來好方便！”
君時清淺地彎了彎唇畔：“只是雕蟲小技罷了。”
話是這樣說著，語氣微妙有幾分意興闌珊，並沒有將傀儡展現給姜枝觀看的意思。
姜枝懵懂眨了下眼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但明顯察覺到，氣氛莫名冷了下來。
難道是“友人”只是過去式，兩人現在關系不好了？可如果關系不好，又繼續用那人給他的東西，感覺邏輯不太通。
或者斯人已逝，“友人”已經成了“故人”。
君時才會在提起那人時，如玉溫潤的眉眼都罕見地沈了幾分。
不排除這種可能。
姜枝猶豫地揣測著，原本伸進袖子正要拿出來的東西，再次遲疑了。
本來打算趁機提出下重霜峰什麽的......
還是改日吧。
-
然而真實情況並不像姜枝腦補的那麽“愛恨情仇”。
原因很簡單——
制作這一批傀儡的“友人”。
是君琰。
和君琰沾邊的任何東西，君時都不願意讓姜枝註意到。
她只用註意他就好了。
可明明這樣想著，君時竟然忘記提前處理掉這些礙眼的傀儡，這才是他方才面色不佳的緣故。
再聯想到先前一時不察，竟讓君琰那家夥趁虛而入，偽裝他的身份和姜枝相處。
君時表情更加冷淡了。
-
君氏兄弟二人修為相當，擅長領域各不相同。
君時變異冰靈根，專精各種攻擊性強的武器，遠程長弓足以射破天際，近戰寒劍可瞬息凍結江河，他創造很多新的劍招，都會同君琰一同交流修煉。
君琰興趣愛好廣泛，除了修煉劍招之外，奇門遁甲均有涉獵，偶爾還會煉制幾副丹藥飛鴿傳書送給君時，修補他受損的根基。
兄弟二人是世上最親近的血脈，任何事物皆會一同分享，是彼此足以性命相托的存在。這五百年來兄弟雖不在一處，但從未斷過聯系，往來交流也十分頻繁。
君時醉心修煉，某次君琰送來這幾個傀儡，用起來確實順手，又不會開口說話打擾他清修，便留了下來。
一直用到現在。
-
而這就像姜枝分析的那樣，君時對自己的生活有著固定的節奏，他習慣同一種步調的狀態，不輕易改變。
他習慣了傀儡的存在，若不是今日姜枝提起，他潛意識早把這些傀儡當成生活日常的一部分，而忘記了它們來自君琰。
太專註一件事，反而疏忽太多細節。
君時自我反思。
他這麽多年漫長等待，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像今天這樣，和枝枝坐在一起，兩人有說有笑，喝著他煲的湯。
枝枝看他的眼睛裏沒有畏懼，也沒有被他打擾的厭煩，更或者是後來視而不見的漠然。
親近，依賴，信任。
也許還沒有到喜歡的程度，不過君時並不急於一時。
他努力扮演著姜枝會喜歡的性格，長長久久，有朝一日終會博得她的傾慕。
只不過......
這一切的前提是，君琰，這個被他刻意模仿的存在，決不能出現在姜枝面前。
他若出現。
君時這個卑劣的偽造品，定會黯然失色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——但也不是完全離開。
要在君時看得見, 又不是天天都能看見的範圍裏，遠距離刷存在感。
姜枝決定去大學堂。
位於蓬萊仙島靈雎峰，隔著重霜峰兩座大山頭。每次禦劍下山去瀚海府, 都要從靈雎峰上方經過。
靈雎峰上一任峰主是如今的蓬萊掌門, 他搬到主殿之後靈雎峰就空了下來, 如今是新入門弟子一起上課演練的場地。
先前姜枝想當然地以為，所有蓬萊弟子皆要在大學堂上課，才會幼稚地對君時問出“你是不是畢業了”這樣的問題。後來才知道, 並不是每一個蓬萊弟子都要去靈雎峰大學堂。
比如說一些早已內定的內門弟子，或者是修仙世家培養的天之驕子, 他們修煉基礎牢固，劍心已成。在得到自家師尊首肯後，就可以免除這一項費時繁瑣的課程。
很顯然, 姜枝不屬於這兩種之列。
她對修仙界一竅不通。
按理說，早該進入大學堂統一培養。
-
“師尊, 這段時間我的腿已經完全好了，蹦蹦跳跳比之前還有勁兒！”姜枝乖巧捧著湯碗喝了一口, 大眼睛眨巴著：“多虧師尊一直照顧我。”
君時莞爾, 笑而不語。
“真的, 師尊！如果那天不是您宛如天神降臨，我躺在地上摔得暈乎乎, 又斷了腿，在那麽荒無人煙的地方, 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。”
姜枝殷勤地給君時盛了一碗湯，以湯代酒敬他, “在枝枝心裏，師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！”
君時接過湯碗, 彎著眼角溫柔望著姜枝，含笑聽她吱吱喳喳誇獎他，每句話不帶重樣。就算明知道姜枝用詞誇張，也不舍得打斷她，細細地將姜枝鮮活靈動的每一個神情，都刻在眼底。
枝枝願意對他說話。
只要是一個字，他都是心生喜悅的。
君時面上表情更柔軟了，烏瞳如春水泛泛，瀲灩橫波。
既然她喜歡溫柔的，那他就在她面前做這個世間最溫柔的人。這樣的話，枝枝的目光就會永遠停留在他的身上。
也只會停留在他的身上。
-
姜枝說得有些口幹舌燥，覺得氛圍烘托地差不多了，低頭喝了口鴨湯潤潤嗓子。
捧著碗的動作一頓。
咦。
味道意外地不錯......
還以為君時辟谷多年，從未踏進過廚房，做出來的飯菜會不合她口味呢。沒想到意外地好喝，比山下瀚海府賣的老字號還要鮮美。
姜枝又默默喝了一大口，瞇著眼舔了舔唇角，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兒。
對，打個岔差點把正事忘記了！
她這張貪吃的嘴！
姜枝連忙放下湯碗，伸手在袖子裏掏了掏。
她編的五彩絲線，趁這時候送給君時，他肯定會心情好！
心情好，就會更好說話！
-
忽然，姜枝眼前多了一物，低頭一看，從桌子對面遞來一疊折成方格的手帕，折痕整整齊齊，和它的主人一樣纖塵不染，潔白無瑕。
姜枝：“......？”
君時體貼地說：“先用我這塊吧。”
他以為姜枝找不到手帕，便主動將自己的手帕借給她擦嘴。
姜枝呆住了。
把他自用的貼身手帕借給她？？
這真的是【10%】攻略進度能幹出來的事情嗎？
-
姜枝擡頭望向君時，一時間忘記接過手帕。
心裏泛起巨大的疑惑。
按照正常標準，10%只能算是彼此認識但不熟悉，沒有惡感也不存在太多好感的程度。
——路上巧遇可能會打個招呼，點頭微笑的泛泛之交。
當然，在吃了上次教訓之後，姜枝知道這種陳舊的思維定式，不能放在眼前的君時身上。
他性格溫善仁慈，心胸寬闊包容，有著遠超常人的胸懷和度量。不輕易計較他人的冒犯和莽撞，對於諸事的是非得失，也看的不是很重。
幾乎超脫於世俗之外，如菩薩仙尊立於雲端。
因此，君時對姜枝的稍微一丁點兒的欣賞和好感度，在外都會呈現出極大程度的友好態度。
在姜枝身上，君時完美體現了他的溫和與耐心。
幾乎已經到了一種至交好友的程度。
而現在，更是上了一層，親密如情人私語。
-
“是幹凈的，每日都有童子專人用朝露洗凈，熏上特制的香。”
君時笑著解釋了一句，望著少女可愛的臉龐，喝下熱湯之後紅唇更顯得晶亮。手指微微動了下，按捺住想要親自替她擦拭唇角的念頭。
見姜枝遲遲不接過去，便問了句：“是不喜歡這個熏香的味道嗎？”
說著君時收回手，打算用凈水術祛除手帕上的氣味。
姜枝攔住他的動作：“......不，味道很好聞。”
其實她已經震驚到忘記手帕上是什麽味道了。
要不是系統寄生的布娃娃沒帶在身上，她都想叫它再查一次任務進度，確認君時到底什麽情況。
-
姜枝接過手帕，在唇角輕輕按了按。
拿開後手帕上幹幹凈凈，並沒有什麽油汙或者湯漬。
姜枝捏著手帕的手遲疑了片刻，不知道是該就這麽還回去，還是自己拿回去洗幹凈，再還給君時。
君時已經將手帕接了過去。
柔軟的冰蠶絲布料從指腹滑過，到了另一人的手中。布料覆蓋在手指之上，遮擋住下面兩人的手。恍惚間掌心微微一涼，輕輕的觸感順著掌紋而下。
稍縱即逝。
姜枝不知道是錯覺，還是君時故意的。
可擡頭，君時那張溫和君子的面龐，始終掛著平和的微笑，仿佛對方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。
姜枝頓了頓。
是巧合吧。
然後又猛地晃晃腦袋，臉頰發燙，試圖把那一股順著掌心鉆進血脈的癢意甩出去。
明明牽手都不止一次了，怎麽這次就輕輕碰了一下，她反應這麽大！
肯定是今天的湯太燙了！
-
眼前氣氛略顯怪異，姜枝別別扭扭挪開視線，忽略掉君時溫吞笑著凝視她的目光。
要是之前，姜枝肯定會順著君時的態度繼續深入，但現在......冷冰冰的10%讓她封心鎖愛，絕對不被眼前溫柔假象欺騙！
姜枝強行把話題引導回正常氣氛。
她好地奇問：“剛才師尊說，會有童子每日清洗這些手帕之類的物件嗎？”
“是的，是友人相贈的一些傀儡。我不喜外人打擾，因此這些傀儡平常不會出現在你我面前。”
“‘友人’？”
君時竟然還有“友人”？
-
姜枝將這一細節記在心裏，打算找個合適機會問問。果然她之前對君時的判斷太武斷，也太片面，這麽久無人來訪重霜峰，竟錯誤認為君時沒有朋友。
姜枝“哇”了一聲，對君時口中的傀儡很感興趣，“會洗衣服、還會熏香的傀儡，聽起來好方便！”
君時清淺地彎了彎唇畔：“只是雕蟲小技罷了。”
話是這樣說著，語氣微妙有幾分意興闌珊，並沒有將傀儡展現給姜枝觀看的意思。
姜枝懵懂眨了下眼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但明顯察覺到，氣氛莫名冷了下來。
難道是“友人”只是過去式，兩人現在關系不好了？可如果關系不好，又繼續用那人給他的東西，感覺邏輯不太通。
或者斯人已逝，“友人”已經成了“故人”。
君時才會在提起那人時，如玉溫潤的眉眼都罕見地沈了幾分。
不排除這種可能。
姜枝猶豫地揣測著，原本伸進袖子正要拿出來的東西，再次遲疑了。
本來打算趁機提出下重霜峰什麽的......
還是改日吧。
-
然而真實情況並不像姜枝腦補的那麽“愛恨情仇”。
原因很簡單——
制作這一批傀儡的“友人”。
是君琰。
和君琰沾邊的任何東西，君時都不願意讓姜枝註意到。
她只用註意他就好了。
可明明這樣想著，君時竟然忘記提前處理掉這些礙眼的傀儡，這才是他方才面色不佳的緣故。
再聯想到先前一時不察，竟讓君琰那家夥趁虛而入，偽裝他的身份和姜枝相處。
君時表情更加冷淡了。
-
君氏兄弟二人修為相當，擅長領域各不相同。
君時變異冰靈根，專精各種攻擊性強的武器，遠程長弓足以射破天際，近戰寒劍可瞬息凍結江河，他創造很多新的劍招，都會同君琰一同交流修煉。
君琰興趣愛好廣泛，除了修煉劍招之外，奇門遁甲均有涉獵，偶爾還會煉制幾副丹藥飛鴿傳書送給君時，修補他受損的根基。
兄弟二人是世上最親近的血脈，任何事物皆會一同分享，是彼此足以性命相托的存在。這五百年來兄弟雖不在一處，但從未斷過聯系，往來交流也十分頻繁。
君時醉心修煉，某次君琰送來這幾個傀儡，用起來確實順手，又不會開口說話打擾他清修，便留了下來。
一直用到現在。
-
而這就像姜枝分析的那樣，君時對自己的生活有著固定的節奏，他習慣同一種步調的狀態，不輕易改變。
他習慣了傀儡的存在，若不是今日姜枝提起，他潛意識早把這些傀儡當成生活日常的一部分，而忘記了它們來自君琰。
太專註一件事，反而疏忽太多細節。
君時自我反思。
他這麽多年漫長等待，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像今天這樣，和枝枝坐在一起，兩人有說有笑，喝著他煲的湯。
枝枝看他的眼睛裏沒有畏懼，也沒有被他打擾的厭煩，更或者是後來視而不見的漠然。
親近，依賴，信任。
也許還沒有到喜歡的程度，不過君時並不急於一時。
他努力扮演著姜枝會喜歡的性格，長長久久，有朝一日終會博得她的傾慕。
只不過......
這一切的前提是，君琰，這個被他刻意模仿的存在，決不能出現在姜枝面前。
他若出現。
君時這個卑劣的偽造品，定會黯然失色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